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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redboy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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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 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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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28 09:03:04 | 只看该作者

实战,身为土包子的李云龙怎么会知道什么叫特种部队呢?别说李云龙,连大学生
出身的赵刚也不知道什么叫特种部队。他正带着警卫排向前村口运动,和李云龙一
样,他一点儿也不惊慌,鬼子从前村口来这没什么可怕的,在村口顶住就是了,大
不了从后村口撤到山里就是了,进了山鬼子就是来一个联队也没用。他不知道,后
路已被切断了。

  李云龙等鬼子尖兵离他只有几米远时,手中的驳壳枪突然打出一个长点射,最
前边的两个鬼子应声倒下,余下的鬼子不愧是特种兵,反应极为敏捷。枪响的同时
身子已经侧滚出去,在滚动中用冲锋枪连连打出短点射,把李云龙身前的石磨盘打
得碎石飞溅。一发子弹贴着李云龙的脖子划过去,把他的脖子划出一道血槽,鲜血
热乎手地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惊得李云龙冷汗顺着脑门流下来,这伙鬼子身手不
凡呀,没容他多想,嗵!嗵!鬼子的掷弹筒响了,两发炮弹拖着怪叫一前一后落在
碾盘上。轰!轰!炸得碎石纷纷落下,李云龙啐了一口唾沫儿,暗暗惊叹,打得真
准,两具掷弹筒首发命中,炮弹都落在一个点上。要不是磨盘挡住炮弹有可能直接
命中李云龙的背上。操,今天算碰上硬茬啦。李云龙一个侧滚翻了出去,再不变换
位置,第二批炮弹落下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和尚这小子是好样的,这边打得这么热
闹,他楞是沉住气一枪也不发,他在等机会呢。

  李云龙离开碾盘后,马上被几枝冲锋枪的扫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弹着
点越来越近,离他的脑袋只有几十公分。两个鬼子在火力掩护下一跃而起……和尚
那边终于得手了,一个长点射,两个鬼子的后背被打得稀烂,像蜂窝似的,到此为
止,这场枪战仅仅用了五分钟,就这短短的五分钟阻击,就赢得了时间。赵刚带领
警卫排从后面冲上来,战士们还像往常打仗一样,前边是捷克式轻机枪开道,后面
的战士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向前猛冲,李云龙叫声不好,大吼道:不要过来,全体卧
倒……晚了,鬼子几枝冲锋枪狂风般扫过去,赵刚和几个战士像被砍倒的高粱哗啦
啦倒下一片……老赵……李云龙狂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他手一抡,驳壳枪呈扇
面扫过去,日军特工队员各自依托掩蔽物还击,枪战呈对峙状态。

  警卫排长王大荣指挥两个机枪手用火力压住鬼子,气喘吁吁爬到李云龙身边说:
团长,后路被封住了,鬼子从后面上来了。李云龙一惊:娘的,鬼子长翅膀啦?坏
了,我老婆……王大荣哭了:团长,我带一个班,还有团部的十几个人想把嫂子抢
回来,可鬼子的火力太猛啦,一大半弟兄都牺牲了,我他妈的没用呀。李云龙喝道:
别说啦,政委怎么样?腹部中弹,伤很重。后面枪声大作,山本一木的特工队已占
领了大半个村子。团部炊事员老王抱着一挺歪把子机枪在扫射,团部的几个参谋、
马夫、通讯员都端着枪依托地形组成一条殿后的阻击线,情况万分紧急,前后都是
敌人,腹背受敌的滋味儿李云龙今天算是尝到了。李云龙一把扯开衣服,让自己在
寒风中清醒一下,他知道眼下所有干部战士都指望他了,自己千万暴躁不得,独立
团从成立那天起,还没遇上过这么险恶的情况,今天算是赶上啦。

  凭经验判断枪声,前面的鬼子人不多,既然鬼子要抄后路,肯定把兵力重点放
在后面,张好口袋等你钻,老子偏从前边突围。

  他下了命令:机枪掩护,全体上刺刀,除了留两个战士背政委,其余的人准备
冲锋,冲出去的人向桃树沟集结,编入二营,准备吧。两挺轻机枪打响了,残存的
20多名干部战士呐喊着向前方做了一次悲壮的攻击,顷刻,由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
力构成了一道密集弹幕。又是七八个战士栽倒了,余下的战士又被火力压在地上,
李云龙两眼冒火,推开机枪射手,端起机枪喊道:娘的,拼了……话音没落,只见
和尚光着膀子提着用绑腿布捆好的集束手榴弹,窜出矮墙,李云龙一看就惊呆了,
对一般人,四颗手榴弹的集束捆就不易出手了,因为这种重量顶多能扔出十米远,
而巨大的爆炸力很可能把自己也炸碎,可这回和尚竞拎着整整10颗。李云龙已经来
不及制止了,只听见和尚大吼一声:小鬼子,我X你姥姥……身子360度转了个圈,
像掷铁饼一样将集束手榴弹甩出去,奇迹发生了,这捆巨大的集束手榴弹在空中划
出一道优美的弧状抛物线,径直飞出20米开外,在和尚扑倒的同时,一声山崩地裂
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飓风般掠过,两侧的房屋像是用纸板糊成的玩具连同鬼子的
冲锋枪手全都飞到半空中,顷刻问,碎砖烂瓦连同鬼子的残破肢体下雨般地纷纷落
下,眼前豁然开朗,战士们的视野里出现一片小广场,突围的道路打通了,残存的
战士背着伤员,怒吼着冲出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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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28 09:02:49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1942年的秋天,独立团时聚时散,在晋西北越混越壮。在山西省呆久了,李云
龙不自觉地学了一些山西土财主做买卖时的抠劲儿,打仗之前先算计一下自己的本
钱,有便宜就干,没便宜说破大天也不干,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他召集全团排以
上干部开会时是这么说的:全团干部从我开始,都要端正态度,放下正规军的架子,
只当自己是……是什么呢?对1只当自己是啸聚山林的山大王,山大王是怎么个活法
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酒肉和金银是怎么来的?对了,是抢来的,
不抢能叫山大王吗?凭什么他鬼子汉奸吃肉喝酒?就得咱们喝西北风?咱们也得吃
肉喝酒。鬼子汉奸有的咱们就得有,没有就抢他娘的。今后全团以连排为单位,单
独出去,仗怎么打我不管,连排长自己说了算。摸营、伏击、挖陷阱、打闷棍、绑
票,反正只要是对着鬼子汉奸,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可讲清楚啊,谁对老百姓来
这个,我可要枪毙他。

赵刚赶紧补充道:团长只是打个比方,不是真叫你们去当山大王。其实这就是
游击战的通俗讲法,同志们要正确理解团长的意思。李云龙不满地瞪了赵刚一眼,
接着说:原则只有一个,只许占便宜不许吃亏。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干。反正是枪一
响,你多少得给老子捞点东西回来,我这个人不择食,什么都要,吃的、穿的、枪
炮、弹药,弄多了,我不嫌多,弄少了,我不高兴,没弄着我可就要骂娘了。当然,
我也不是啥都要,要是给我弄个日本娘们儿来我可不要……连排长们哄堂大笑。赵
家峪村妇救会主任秀芹拎着一大捆刚做好的军鞋走进门。听见李云龙的粗话进也不
是退也不是,闹了个大红脸。

  赵刚打着圆场,说:散会,散会,都回去准备吧。李云龙平时喜欢说粗话,但
从不当着女同志面说,今天让秀芹碰上,也有点臊眉搭眼的。

  秀芹刚满18岁,山里妹子嫁人早,通常十五六岁就嫁人了。按山里人的眼光,
18岁的秀芹已将要进入老姑娘的行列了,要不是赶上兵荒马乱,姑娘岂能18岁还嫁
不出去。秀芹长得虽不算漂亮,但毕竞正值青春焕发的年龄,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
几分羞涩,言谈话语,举手投足间都能给那些终日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子们带来几许
女性温馨的气息。

  赵刚一本正经地对秀芹说:秀芹同志,我代表全团干部战士向赵家峪妇救会的
全体妇女表示感谢,你们做的军鞋真是雪中送炭呀,我们一定要多杀鬼子……行啦,
行啦,老赵,你那些套话怎么每次都一样呢,我都能背下啦,下面的话肯定是“绝
不辜负乡亲们对我们的期望”。是不是?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呀,就是太酸了。李云
龙不客气地打断赵刚的话。

  赵刚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搔搔头说:是呀,是呀,要不怎么说知识分子要和工
农群众相结合呢:老李,你真的记得我每次都说一样的话吗?没错,一个字都不差,
别说人家地方上的同志,我都听腻了。其实说点大白话不行吗?秀芹大妹子,你们
娘们儿做军鞋,我们爷们儿打鬼子,就谁也别和谁客气啦,革命分工不同嘛,你们
有啥事,只管和俺们说,能办到的办,不能办到的俺变着法儿也要办,这话说的多
近乎,是不是?秀芹大妹子?秀芹笑着说:还是团长说话中听,都是一家人,客气
什么。团长说啦,有事只管说,能办的办,办不到的变着法儿也要办,是吗?李云
龙大大咧咧地说:那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俺可说了,村里的民
兵都发了枪,凭啥不给妇救会发枪?打鬼子人人有份,凭啥俺妇女只能做军鞋?这
不是看不起妇女吗?俺知道队伍上枪不多,不能人人都发,可俺好歹是个干部,发
俺一枝总可以吧?李云龙搪塞道:噢,哪能看不起妇女呢,只是怕你不会使,没打
着鬼子倒把自己打了,这样吧,下次进城给你弄块花布来,妇女就是妇女,拿枪打
仗是男人的事,要枪干啥?秀芹不高兴了:团长说话不算话,尽糊弄人,还大丈夫
呢!连妇女都不如。李云龙挂不住脸了,他拿出楚云飞送的那支勃朗宁手枪,取出
弹夹,手指拨了几下,黄澄澄的子弹一颗颗跳出弹夹。他哗啦一声把枪和子弹摊在
桌上说:你把子弹压好,再上膛,这枝枪就归你了。说话算话?秀芹喜形于色。

  当然,咱向来一口唾沫一颗钉。秀芹不太熟练地把子弹压入弹夹,再插好弹夹,
拉动套管把子弹顶入枪膛。她兴高采烈地掂了掂手枪说:院里树上那个老鸦窝真讨
厌,我去把它打下来。吓得李云龙和赵刚都蹦了起来连声道:行了,行了,这枝枪
归你了,快关上保险,别走了火……秀芹得意地说:俺哥在120师当营长,他教过俺
使枪。赵刚幸灾乐祸地笑道:本来想为难为难人家,这下赔了吧?李云龙梗着脖子
说:这算啥?老子说到做到,要不然还算爷们儿吗?秀芹,子弹只有五发,省着点
用,这种子弹可没地方补充,打完可就没了,没有子弹的枪等于废铁,到时候你再
给我。秀芹说:凭什么再给你?这是我的枪。赵刚揭发道:别听他的,他还有一盒
子弹呢。李云龙叹了一口气:凡事就伯出内奸呀。秀芹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赵刚望着秀芹的背影说:老李,这丫头最近有点儿不对,怎么总往你这儿跑呢?
该不是看上你了吧?扯淡!李云龙仔细看着地图,根本没往心里去。

  晚上,天降大雪,西北风呼啸着,天地混吨成一片。李云龙带着和尚从村口查
完哨回来,只见有个人站在院门口,身上的雪已落了厚厚的一层。和尚没看清是谁,
便本能地拔出驳壳枪把李云龙挡在身后喝道:谁?是我。秀芹走过来看见他们披着
日本关东军的皮大衣,便笑道:俺以为是鬼子进村了呢。李云龙问道:有事吗?有
事,俺找团长汇报一下工作。李云龙大大咧咧一挥手说:找政委去,妇救会的事可
不归我管。秀芹不吱声,跟李云龙一起走进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李云龙诧异地问:这丫头怎么啦?枪也到手了还有啥事?和尚有些不耐烦,便
没轻没重地说:秀芹妹子,有事明天再说,团长该睡觉了。这句话惹恼了秀芹,她
猛地站起来冲和尚喊道:团长还没赶我走呢,你就赶上了?我又没找你来,要你多
嘴?李云龙笑着打圆场:怎么能这样和地方上的同志说话?秀芹同志找我谈话,是
公对公的事,你瞎搀和什么?去,到外间睡觉去。秀芹同志,别跟他一般见识,这
小子是从庙里还俗出来的,不懂规矩;明天我一定批评他。和尚嘟噜着:咋跟吃了
枪药似的?冲我来了,这脾气,咋找婆家。他爬上外间的炕,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
了。

  李云龙长这么大,还没有单独和女人坐在一起谈过话,对女人毫无经验。在军
队这个纯男性的世界里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女性打交道,偶尔碰见模样标致些的女人,
他心里也难免想入非非。兴致好时也和男人们说些荤笑话,有一次喝酒时还吹牛,
编造了一个俗到家的爱情故事,说在家乡曾经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还在打谷场伪
草垛上和相好的亲过嘴儿。别人间:后来呢?他就不敢往下编了,因为心里没底。
没经过的事要是胡编就很容易穿帮,他只是搪塞道:要不是赶上黄麻暴动,老子当
了红军,如今那娃也生了一满炕啦。咱那会儿虽说一脑袋高梁花子,可在咱那十里
八村好歹也是俊后生,说媒提亲的把门槛都踢破啦。别人就说:听他吹吧,把梦里
的事当成真的了,他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呢。吹牛归吹牛,现在真有个姑娘坐在他眼
前,李云龙可就有点儿傻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给秀芹倒了一碗开水,又往炕
洞里塞了把柴火,就不知该干点什么了。

  秀芹突然抽泣起来,吓了李云龙一跳,他忙不迭地问:你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秀芹抽抽噎噎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这是哪儿的话?从来没有。那俺给
你做的军鞋,咋穿在和尚的脚上去了?李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哪双是你做的
鞋?我不知道呀。鞋底上绣着字“抗战到底”,鞋垫上面绣着牡丹花的那双,俺特
地从一捆鞋里抽出来交到你手上的。秀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跑到外间从和尚的炕
下拿来那双鞋,嗵地扔到李云龙的炕桌上。

  李云龙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时没在意,把鞋子随手给了和尚,
和尚当时就把旧鞋扔了,把新鞋套进黑乎乎的大脚丫子。八路军战士没几个人有袜
子,都是光脚穿鞋。加上和尚从来不洗脚,才半天,这双鞋就变得脏乎乎、臭哄哄
的了。

  李云龙一拍脑袋:哎呀,我说秀芹,你咋不早说,真对不起。秀芹嗅道:人家
纳鞋底把手都磨破了,你可好,随手就给那臭和尚了,他那脏样儿,也配穿这么好
的鞋。李云龙只是一味地道歉。

  秀芹扬起脸,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李云龙说:团长,你看俺这个人咋样?李云龙
说:不错,不错,工作积极,政治觉悟高。还有呢?秀芹期待地说。

  还有……鞋做得也好……李云龙想不出词来了。

  团长,你咋了?五尺高的爷们儿咋连头都不敢抬。俺山里妹子没文化,搞不懂
这么多弯弯绕,只会直来直去,俺跟你明说吧,团长,俺喜欢你。秀芹的脸上飞起
两片红霞。

  在秀芹火辣辣的目光下,李云龙乱了阵脚。他脸红得有些发紫,呼呼地喘着粗
气,结结巴巴地说:秀芹,现在正在打仗,还不定哪天,我就……秀芹一把捂住他
的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是英雄,英雄身边咋能没婆娘呢?要是你看得上俺,
俺就给你当婆娘。你累了饿了,俺侍候你。给你做饭洗衣,你受伤了,俺守着你、
照顾你,心疼你。要是你有真有个三长两短……俺给你披麻戴孝,俺给你守一辈子
寡,给你当婆娘,一辈子俺也心甘情愿……秀芹流着泪扑到李云龙的怀里。

  李云龙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上下像着了火,脑袋晕乎乎的像喝多了酒,沉睡
多年的激情骤然爆发,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秀芹的衣扣……外间的和尚咳嗽了一声,
似乎从炕上爬下来,大概没有找到鞋,干脆光着脚窜出门去。

  院里传来哗哗的撤尿声。一股冷风卷请雪花冲进屋里。李云龙打了个冷战,脑
子骤然清醒。他为自己剐才的失态感到羞愧,娘的,真是色胆包天,这是什么时候?
还顾得上这个?让人笑话。他推开秀芹,正色道:秀芹同志,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沉浸在幸福中的秀芹根本没注意李云龙表情的变化,她只是顺从地站起身来帮李云
龙铺开被子,深情地望着李云龙叮嘱道:俺走了,你要盖好被子,别冻着。秀芹走
了,李云龙可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失眠。

  几天以后,赵刚气哼哼地走进李云龙的屋子,对和尚说:你出去,我和团长有
事说。和尚出去后,赵刚瞪起了眼:好个色胆包天的李云龙,你说,你对人家秀芹
干了什么?不说今天和你没完。李云龙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捶胸顿足地叫起屈来:
天地良心,老子什么也没干呀。赵刚说:没干什么,不对吧?你搂人家没有?李云
龙一下泄了气,小声哺咕道:这事倒有,可没干别的呀?赵刚说:这不就得了?头
天晚上还搂着人家,第二天就装得没事人似的,连理都不理人家,你就不考虑人家
的自尊心?人家秀芹到我这儿告状来了,你要不愿意就别搂人家。秀芹说了,生是
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看着办吧,谁让你跟人家姑娘动手动脚?有这么严重?李
云龙慌了,一把拉住赵刚道,老赵,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这回祸可闯大啦。赵刚忍
住笑,装着考虑一下说:晤,要说你也该娶个媳妇了,人家姑娘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我看,论条件不比你差,你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泥腿子一个。秀
芹哪点配不上你?你是猪鼻子上插大葱——装象(相)呢。其实,你表面上装正经,
心可像猫挠似的,是不是?李云龙苦笑道:老赵,别拿我开心了。咱全团清一色光
棍,我当团长的不能带这个头。

  现在是打仗,弟兄们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要
娶老婆全团弟兄们都娶,要不然一起当和尚,我不能搞特殊呀。赵刚哭笑不得:噢,
闹了半天这为个呀,亏了你也是当团长的,就这么点儿觉悟?你当你是梁山好汉?
就算是梁山好汉也没有一起娶媳妇呀。武松、鲁智深就是光棍。同志之间患难与共
是不假,惟独娶媳妇不能患难与共,要不还不乱了套?咱是八路军,不是山大王。
组织规定,只要年龄、职务够标准,就可以结婚。谁看着眼馋也没用。我只问你一
句话,你喜欢秀芹吗?喜欢。这不就得了,我当证婚人。一会儿我告诉炊事员老王,
把上次缴获的罐头拿出来,加点儿白菜熬它一锅,今晚举行婚礼。这行吗?……李
云龙听着像做梦一样。

  废话。李云龙和赵刚没有想到,在他们斗嘴时,日本驻山西第一军司令官莜冢
义男中将根据内线情报已决定对李云龙独立团的秘密据点赵家峪村,进行一次偷袭。
为了这次偷袭,莜冢义男中将准备已久了,他亮出了自己最得意的王牌,全部在德
国受过训的精锐特工队。小小的赵家峪村,必定要经受一场血光之灾了。

  李云龙这次有点儿失算了,日军的这次偷袭计划是在极绝密的情况下制定的,
只有莜冢义男本人和几个亲信参谋知道。莜冢义男对李云龙情报网的灵敏度太了解
了。作为一个资深的日本将军,他明白,任何一支占领军,无论它的情报系统多么
专业也总是处于下风。因为你毕竟是占领军,身处敌方的领土,在这块土地上生活
的芸芸众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敌方的情报人员,包括表面上俯首帖耳的伪军部队。
绝密级的高低和知道秘密的人数多少成反比。日本特工队从太原出发,和沿途日军
据点不发生任何联系,长途奔袭,直扑晋西北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这次,无论是
李云龙的情报网,还是国民党军楚云飞的情报网,都统统失灵了。

  日本驻山西第一军的特工队,是一支新组建的特种部队。属日军联队建制,相
当于中国军队的团级建制。队长山本一木大佐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他的同学已大
部分脐身于陆军名将行列,如赫赫大名的板垣征四郎等。山本一木的军衔是陆大同
期毕业生中最低的,原因是山本一木对大兵团作战不感兴趣,他的兴趣在于研究特
种作战,这是一门新兴的军事学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尚不被各国军方所重视,
到了本世纪30年代,各军事强国的军事学院里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些对特种作战感
兴趣的军人,他们的理论根据是:在承认伟人创造历史的前提下,也决不忽视小人
物创造历史的可能性。比如奥匈帝国皇太子斐迪南在塞拉热窝被一个塞尔维亚小人
物干掉,就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你能说小人物创造不了历史吗?当天平处于均
衡状态时,一只蚂蚁的重量都可以导致天平的倾斜,那么在战略的天平上,一支受
过特种训练、装备精良、作战素质极高的小部队在关键时刻的突袭,也会使战略的
天平发生倾斜。

  难怪山本一木大佐无法像他的同学们一样晋升将官,他研究的课题太偏了。但
他从来不后悔,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个广阔的活动舞台,他的美国、英国和德国的同
行们已经在欧洲战、北非战、太平洋战场上大显身手了,大日本皇军的特种作战史
岂能是空白呢?特工队员都是从各部队精选出来的。必须通过多种严格的考核,淘
汰率极高。在柏林的特种兵学校里,那个一贯看不起东方人的日耳曼教官霍曼上校,
曾惊讶地发现,这批来自日本列岛的学员具有极丰富的实战经验,这绝不是课堂上
能学到的。学员们骄傲地告诉上校,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另外,从1931年的满洲
事变起日本军队就没有停止过作战,那时希特勒先生还没把德国的事料理好呢。

  山本一木看不起那些老朽的、头脑僵化的负责军械生产的官员们。看看他们给
日本陆军装备了些什么武器,五发装弹的三八式步枪,每发射一发子弹还要动手拉
枪栓退弹壳,轻机枪每个小队才一挺,火力太差了。军械官员们的理论是,日本是
个资源贫乏的国家,如装备自动火器将会加大作战成本,以单兵携带的弹药基数15
0发计算,用于单发射击的步枪也许能支持一天的作战,而用于连发的冲锋枪也许一
个小时都顶不下来。如果只给一百万陆军装备冲锋枪,那么以现有的资源、生产力、
运输能力及后勤保障系统要扩大十倍,这样的高成本战争,不是日本所能承受的。

  山本一木则执相反观点,他认为日本资源贫乏是客观事实,要不是因为这个原
因,日本就没有必要进行这场战争了,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从1931年的满洲事变起,
中国东北三省已成为日本的资源供给及军火生产的主要基地,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
和上海的八·一三事变后,中国大部分国土及资源已落入日本之手。1941年太平洋
战争爆发后,资源丰富的东南亚国家也被日军占领。那么如此广大的占领区,如此
丰富的资源及廉价劳动力,那些老朽们再说什么资源贫乏就有些居心叵测了,为什
么不及时调整军火生产,拿出更好的武器装备部队?须知此时的欧洲战场上,各主
要交战国的单兵武器都是以自动火器为主,就别提重武器的火力了,一支军队的强
大主要应体现在火力的强大。

  山本一木永远也忘不了1939年他亲身参加的在中蒙边界地区爆发的诺门坎战役,
那是一场以钢铁、大工业生产和意志、血肉之躯的较量。当时的苏军远东第一集团
军司令朱可夫将军集中了四个坦克旅,三,百架飞机和二百五十门大炮,骄横的日
本陆军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现代化战争了,天上机群呼啸,地上大炮怒吼,航空炸弹
和大口径炮弹把日军阵地炸成一片火海,火力打击的密集度是日本军人前所未见的。
在无遮无拦的大戈壁深处,在十几公里的宽正面上,飞扬的尘土席卷大地,上千辆
T34型苏联坦克铺天盖地而来,坦克的履带毫不留情地碾碎了日本士兵的精神和肉
体,把日本帝国狂妄的北进野心埋葬在风沙茫茫的蒙古大戈壁,是役,日军阵亡五
万余人,苏军伤亡则不到三干人。

  诺门坎,一个恶魔般的名字,它像烙印一般给山本一木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惨
痛回忆。

  身为现实主义者的山本一木虽自知人微言轻,无法改变日本陆军的装备,但用
先进武器装备这支小小的,不足百人的特种部队的权力还是有的。特工队队员每人
装备一枝德制希卖司MP38型冲锋枪,一枝德制20发装驳壳枪,每个战斗小组10人,
装备两挺轻机枪,单兵火力是令人满意的。

  对于此次行动,山本一木大佐很不以为然,他认为莜冢义男中将有些意气用事,
虽然八路军在整个那军中属作战力较强的部队,但在他眼里,这支没见过世面的、
由农民组成的军队简直不算军队。穿的破破烂烂像叫花子,一到冬天就犯愁,他们
的政府连身棉军装都不发,能有一枝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就算一流装备了,大部分士
兵还使用着19世纪末清廷大臣张之洞创建的汉阳兵工厂的产品汉阳造,这种步枪的
准确度极差,卡壳是常事。就算使用如此低劣的武器,弹药还极度缺乏,每个士兵
还合不上五发子弹。这样的军队敢和皇军作战,简直开玩笑。最令山本一木愤怒的
是,莜冢义男中将竞命令他的精锐特工队,长途奔袭攻击这支叫花子部队的一个小
小的团级指挥部,这简直是对山本一木的侮辱。按他的设想,这支特种部队应该去
重庆偷袭蒋介石的官邱,把那个光头的委员长抓来,或者乘潜艇秘密在夏威夷登陆,
抓麦克阿瑟那个老混蛋,最次也要干掉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莜冢君太感情用
事了,就算这个李云龙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不过也就是闹过几次县城,伏击个运
输队,这样的小人物充其量是个山大王,还值得特种部队长途奔袭?这不是太给他
脸了吗?不满归不满,命令当然还是要执行的。土包子李云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
己成了大人物了,一支武装到牙齿的、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长途奔袭而来,竟是为
了他,这简直是总统级的待遇。至少也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才能享有的殊荣。

  补充:这章在叙述中有一处明显的错误:诺门坎战役是1939年6~9月,苏联的
T-34坦克是1940年1月才第一次成批出厂的,至卫国战争开始时也不过生产了多辆。
T-34原型车T-32是1939年研制出来的,并参加诺门坎战役进行实战检验,但数
量很少,所以不可能有上千辆T-34参加此役。
2#
 楼主| 发表于 2008-5-28 09:02:35 | 只看该作者
也被烧死。张
大彪埋葬了母亲,一跺脚便投了八路。从此,他见了日本人眼睛就红。

  当地雷把关东军的第一辆卡车炸上天时,一顶被炸飞的日本钢盔从高空落下,
正砸在张大彪的脑门上,锋利的钢盔沿把他的脑门砸开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脑门流
下来,把眼睛都糊住了。他打了多年的仗,连根毫毛都没伤过,从来是见别人流血,
这次居然是自己脑门上淌血了,不禁勃然大怒。他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揩了几把,拎
着砍刀就冲了上去。

  坐在汽车驾驶室里的一个日军少佐刚推开车门往下跳,张大彪的刀锋一闪,日
军少佐的脑袋飞出了几米远。一个日军士兵刚从车厢里跳下来,脚还没站稳,张大
彪一刀下去,他的右手连同三八式步枪的木质枪托被齐崭崭砍断,落进尘埃。日本
士兵疼得抱着断臂嚎叫起来,张大彪又是一刀横着抡出,刀尖轻飘飘地从日军士兵
的脖子上划过,准确地将颈动脉划断,鲜血从动脉血管的断处喷出。

  李云龙正抢着鬼头刀冲过来,看见这一幕,不禁心疼起那枝被砍掉枪托的步枪
来,便怒骂道:大彪,你狗日的真是个败家子,多好的一枝枪让你毁了,你是砍人
还是砍枪?张大彪举着刀扑向另一个鬼子,嘴里抱歉地说:对不起啦团长,那狗日
的手腕子咋像是豆腐做的?我没使劲儿呀?白刃战就像体育竞技中的淘汰赛,不到
十分钟时间双方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幸存下来的都是些刺杀高手了。一个身穿黄呢
军服,佩戴中尉军衔的日本军官还在做困兽之斗。这个中尉是个中等个子,很壮实,
皮肤白哲,长得眉清目秀,很年青却骁勇异常,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没,几个八路
军战士把他围在中间,他竟面无惧色,呀呀地叫着,左突右刺,频频出击,几个战
士都被他刺倒。李云龙大怒,拎着鬼头刀就要往上冲,张大彪扑过来拦住李云龙大
吼道:团长,给我点儿面子,把这狗日的留给我…。他满脸通红,血脉责张,两眼
炯炯放光,这是一种突然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引起的兴奋。李云龙挥挥手,张大彪
感激地看了团长一眼,举刀扑向前去。

  赵刚拎着驳壳枪从远处跑过来,见张大彪正和日军中尉对峙,举枪就要打,被
李云龙拦住了:老赵,千万别开枪,咱们今天玩儿的是冷兵器,我李云龙不能让鬼
子笑话咱不讲规矩。赵刚不屑地说:和鬼子讲什么规矩?我看你脑子有病,时间紧
迫,快开枪打死这个鬼子,赶快打扫战场……

李云龙固执地说:不行,白刃战有白刃战的规矩,我李云龙往后还要在这一带
混呢,不能让鬼子笑话我的部队没拼刺刀的本事,这有损我的名誉。现在是单打独
斗,大彪要不行我再上我就不信这小于还有三头六臂不成。高手相搏,胜负只在毫
厘之间,张大彪和日军中尉转眼间已过了五六招,两人身上的军装都被刀锋划得稀
烂,鲜血把军装都浸透了。张大彪的左胁和胳膊都被刺刀划开几道口子,不过那日
军中尉也没占着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脸上被刀锋从左至右划开
一道横口子,连鼻子都豁开了。大砍刀和刺刀相撞溅出火星,发出铿铿的金属音。

  李云龙两腿叉开,双手拄着鬼头刀在若无其事地观战,嘴里还啧啧评论着:这
小鬼子身手不错,有股子拼命的劲头,还算条汉子。我说大彪,你还行吗?不行就
换人,别他娘的占着茅坑不屙屎。张大彪把砍刀抡出一片白光,嘴里说着:团长,
你先歇着,不劳你大驾了,我先逗这小子玩儿会儿,总得让人家临死前露几手嘛。
和尚拎着红缨枪不耐烦地催道:快点儿,快点儿,你当是哄孩子呢。这狗日的也就
这几下子,上盘护得挺严,下盘全露着,大彪你那刀是干吗吃的?咋不攻他的下盘……
和尚话音没落,张大彪一侧身躲开了对方的突刺,身子扑倒在地,砍刀贴着地皮呈
扇面掠过,日军中尉突然惨叫一声,他正呈弓箭步的左脚被锋利的砍刀齐脚腕砍断,
顿时失去支撑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张大彪闪电般翻腕就是一刀,日军中尉的脑袋
和身子分了家。

  白刃战用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田野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像个
露天屠宰场。300多个关东军士兵的尸体和300多个八路军士兵的尸体都保持着生前
搏斗的姿势。

  有如时间在一霎间凝固了,留下这些惨烈的雕塑。

  赵刚的警卫员小张被刺中腹部,青紫色的肠子已滑出体外。赵刚抱着濒死的小
张连声喊:小张,再坚持一下,要挺住呀……他的泪水成串地滚落下来,悲痛得说
不出话来。

  李云龙脸色凝重地环视着尸体陈横的战场,关东军士兵强悍的战斗力给他留下
深刻的印象。那个脑袋和身子已经分家的日军中尉伏在沟边,李云龙对和尚说:别
的鬼子尸体不用管,让鬼子自己去收尸,这个中尉的衣服不要扒了,好好把他埋了,
这狗日的是条汉子,硬是刺倒了我四个战士,娘的,是个刺杀高手,可惜了。和尚
瞪着眼表示不满:这天寒地冻的埋自己人还埋不过来,我还管他……李云龙也瞪起
了眼:你懂什么?别看你能打两下子,也只是个刚还俗的和尚,还不算是军人,这
小子有种,是真正的军人我就尊重,快去。是役,独立团一营阵亡358人,仅存30多
人。日军阵亡371人,两个中队全军覆没。日军驻山西第一军司令官莜冢义男得到消
息时正和下属下围棋,他先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又暴怒地抽出军刀将围棋
盘砍成碎片,他愤怒的是,穷得像叫花子一样的八路军竟敢率先攻击一流的关东军
部队,他发誓有朝一日要亲手用军刀砍下李云龙的脑袋。

  八路军总部传令嘉奖。国民党军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除传令嘉奖外,还赏
李云龙团大洋两干元。远在重庆的蒋委员长对何应钦说:你去查一查,这个李团长
是不是黄埔生?喂,军衔该是上校吧,军政部考虑一下,能否提为陆军少将?何应
钦苦笑着说:委员长,人家共产党不认军衔,我听说,120师的贺龙把中将服都赏给
了他的马夫……李云龙派人给楚云飞送去一把日军指挥刀和一副军用望远镜,还捎
去一封信:楚兄,前日县城会面,兄待弟不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说,临别还赠
予爱枪,弟乃穷光蛋一个,摸遍全身,无以回赠,不胜惶惶。有道是,来而不往非
礼也,鄙团虽说游而不击近来也颇有斩获,一点薄礼,实难出手,望兄笑纳。弟云
龙顿首。

  楚云飞派人送来子弹五万发,信上写道:云龙兄,近闻贵团以一营之兵力全歼
关东军两个中队,敌官佐至土兵无一漏网,贵团战斗力之强悍已在第二战区传为佳
话。昔日田光赞荆轲曰: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
怒而面白,荆轲当属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依愚弟之见,云龙兄率部以劣势装备
率先向强敌发起攻击,并手刃敌数百人,实属神勇之人,愚弟不胜钦佩。

  补充:这一章的描写比较精彩,但比起实际的作战还是明显带有理想化的色彩。
作者似乎太想突出主人公的勇气和侠义精神了,把一场近代战争变成了古代战争,
未免有点脱离实际了。

  从情报上来说很失败,本打算对付一个小队,但碰上了两个中队,战前侦察不
利。

  从战术上说,在整个伏击战中没有火力准备是十分失败的,埋伏地点距离公路
只有50米左右,正好发挥手榴弹的威力。完全可以在地雷爆炸的同时,伏击部队打
一排枪,然后边冲锋边投弹,并辅之以制高点的机枪火力进行掩护,给敌人以最大
限度的火力杀伤,然后再进行白刃战,则可以有效的消灭敌人并减少己方的损失。

  完全靠白刃战是要吃亏的。如344旅进行的町店战斗,也是伏击打响后就开始肉
搏,结果伤亡很大。这样的作战结果通常是要挨批评的,因为虽然有缴获,但部队
伤亡太大,不合算。

  白刃战是极为残酷战斗,一般来说双方的伤亡率基本是1:1,这就不仅要求士
兵有很好的刺杀技术,而且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即稳定的心理素质。日军刺
杀训练严格、技术精湛,而且士兵配有帆布防护带来防护腹部。在中国战场,日军
的新兵都尽可能进行丧尽天良的对活人的刺杀训练以练胆。这使得他们的新兵在白
刃战中占有一定优势。三个日军丁字派开,一般可以轻松对付6、7个中国士兵。

  八路军开始的刺杀技术不敌日军,一方面体能不如对方,另一方面中国军队的
刺杀技术主要源于北洋军,在动作上不如日本刺杀简单有效。而且汉阳造和三八式
相比,汉阳造枪身短,刺刀短,刺刀品质也不如对方。八路军刺杀技术是在学习日
本刺杀技术的基础上不断提高的,后来基本可以达到日军的水平了,而且还伴有拼
刺时开枪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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